013 八五工程

复兴市被齐一鸣选为自己新公司办公大厦的摩天大楼，齐一鸣将其命名为“蟠龙”，总建筑高度高达686米，也是整个复兴市的最高建筑物。

齐一鸣有的时候觉得，单单是复兴市这座世界级都市的存在，就已经是巨大的奇遇了，而这座雄伟的城市还仅仅是红警基地的一个附赠品。假设后世知乎上有一个问题叫“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市是一种什么体验”，齐一鸣觉得自己可以写一个高赞答案。

蟠龙大楼的主要功能是办公楼，这是一座即便在2025年都拥有极高科技含量的智能大厦。只可惜，现在它的运转完全就是自动化的，也没有多少人能够享受这座超级大厦的便利性。

齐一鸣坐在蟠龙大楼的娱乐休闲区，按照设计这里大概是一个美食中心，只不过大楼里也没有什么厨师，只有一家家整洁的店铺，没有什么吃的。罗振华坐在齐一鸣的对面，他俩就是坐一张极为普通的用餐桌。罗振华每次都会被复兴市和红警基地的种种神奇所震撼。

罗振华看上去远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他面带笑容，对齐一鸣说道：“……上面已经拍板了，你提出的条件，组织一律通过，为了能够确保接收和消化来自复兴市的科学技术、知识情报的顺畅性，并助力国家经济建设和科技发展，上面特批了组建国家重大机密工程项目——‘八五工程’，我本人将接任八五工程领导小组的组长，齐同志你被任命为八五工程总顾问和副组长。”

齐一鸣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八五工程的具体细节，反而说道：“我的身份证呢？”

罗振华苦笑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摸出来一张一代身份证，还有一本户口簿。齐一鸣接过来一看，眯着眼睛笑了。

“沪江市的户口啊，放在三十年后也算很值钱了。”齐一鸣籍贯是北方，父亲是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到沪江的，七岁时父亲下海他的家庭又去过老家齐东省，在燕京上过几年学，后来又去了深州市。18岁后，齐一鸣出国，学成后返国就在沪江这个金融中心驻扎了。

罗振华笑道：“也算是我自作主张了，齐副组长提到自己是在沪江长大的吧，你的住址也算组织给你安排的沪江住所，一个旧法租界的大洋房。”

齐一鸣叹了口气，说道：“这东西恐怕三十年后，要比一个厂都值钱。”

罗振华则道：“这都是应该的，齐副组长对于国家是有突出贡献的，是重要人才。”

齐一鸣倒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便又道：“八五工程都有些什么章程？”

罗振华兴致一振，说道：“八五工程可以说重要性不亚于之前的两弹一星！而且是大型综合跨行业、跨学科的协作工程。现阶段国家希望尽快接收八五工程的军事装备，并且开展大型的科研攻关项目，让各军工单位平稳顺利地掌握八五工程中各类军事装备的技术……”

齐一鸣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拨了多少经费？”

罗振华一愣，然后底气有点不那么足了，“暂时的话，经费是比较紧张的。咱们人员可以从外单位借调，比如军方接收装备，人员等相关费用都是他们出的，不过现在**准备集中精力在经济建设上，各军工单位情况都不很好。军费会降，下面还要裁军，虽然来了新技术，但是要快速掌握，呃，恐怕需要有一定耐心。”

齐一鸣摇头，说道：“我们国家的军工产业本来就相对于美苏等强权要弱，科研的底子就更弱了。八五工程中大部分技术都是世界领先甚至超越时代的，你花两三年掌握，我们就是超越别人一代；你花十年、十五年掌握，你就没有优势了。”

罗振华相当无奈，叹息道：“可是咱们国家的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我也不瞒你，上面甚至有声音，认为如果八五工程提供了一批新的军事装备，那么短期内，军工企业就不需要生产什么新装备了，旧装备也可以拿出去卖。这样属于开源节流，为国家建设节省经费了。”

他还是保留了一些东西没有告诉齐一鸣，八五工程正式被确定前，甚至还有人觉得齐一鸣很好说话，他坐拥复兴市这样一个大金矿，里面有各种好东西。有人想试探，能不能跟齐一鸣打个商量，从里面搜刮一点值钱的东西拿到国际上去卖，换来外汇支援国家经济建设的。

如果不是怕这种提议太触怒齐一鸣，影响总体的合作，这个提议就要付诸实践了。

这毕竟不是四十年后资金充裕程度世界第一的中国，而是一个每一块美元都恨不得掰成八瓣儿来用的中国。各行各业都想要美元，去买矿山设备，去买工业机床，甚至去买电视机、小轿车。大部分产品自己不能造，只能外购，只能用外汇。

齐一鸣一个劲儿地摇头，说道：“国家经济发展的大计不能动摇，不过军工业和重工业是咱们国家强大的基石。有些东西蹉跎个十年，再往前追赶，就变得更困难了。各种行业壁垒，各种技术封锁，都会让我们头疼。更何况，我们现在是要实现工业优势，从而更好地拓展咱们国家的制造业实力，给我们国家赚取外汇。

复兴市这边不仅是军工技术，还有工矿等重型装备技术、动力技术、机械制造技术等等，这些东西，咱们应该发挥社会主义国家的优势，由国家单位牵头，带领各企业迎难而上、统筹发展、科研攻坚。”

罗振华瞧齐一鸣侃侃而谈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纸上谈兵，还是真的有见地和手段，便问道：“依齐副组长之间，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齐一鸣断然道：“成立八五工程的‘重大工业装备发展规划办公室’，统筹开展各重要技术的攻关以及技术转移。重大的技术项目，我们可以进行并行工程。另外，重工业的国营企业，现在可能都面临着经营和管理的困难，我们要响应国家号召，进行迈开步子的企业管理改革，质量控制、绩效考量这些概念都要纳入。培养一支政治作风优良、管理水平过硬的企业管理队伍，带动我们国营企业的跨越式发展。”

罗振华给齐一鸣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问他道：“齐副组长，你这水平可一点不像是私人资本家啊，你确定你不是你那个平行位面的领导干部吗？”

齐一鸣倒是乐了，他道：“有些东西见的多了，也就熟了。我在我的平行位面，也没有少跟国营企业打交道。比起很多私企灵活和效率高，国企确实有一些弱势。但咱们国家的体制就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越性。抓主要矛盾，总结规律，要把国企办得好，也不是没有办法。”

罗振华手里拿着小记事本，用心地把齐一鸣的一些话给记录下来。在他看来，齐一鸣这个人是真有一点学问的，他站在后世角度的一些经验，在这个时代都是相当宝贵的。

“唉，不过这还是没有办法解决咱们各企业缺乏资金的难处……”

齐一鸣伸出三根手指头：“不是没有办法：第一，以军工企业为例，现在我们军事预算少了，军工企业不能干等装备采购的订单，而要发挥自己的能动性，搞军民融合。”

罗振华无奈道：“已经有很多这类企业准备去生产电视机、摩托车了。”

齐一鸣笑道：“这是好现象，很多军工企业的技术过硬，更有一大批优秀的产业工人，产品路子对了、产销供应链起来了，我这里能提供不少管理模式和营销上的东西，这算是开源了。有了盈利，保证企业运转，就可以加强在主业的技术上的进步。”

罗振华也有了些信心，问道：“那第二和第三个办法呢？”

“第二，走出去。这一大批八五工程的技术，都是非常先进的。我们的企业在吸收了这些技术，进行掌握的同时，可以生产出大量在世界上都领先的军事装备。酒香也怕巷子深，我建议，八五工程可以专门向上级申请成立一个从事专门军事装备进出口贸易的公司，类似中航技那样的。我们协调各厂家进行生产科研，同时我们带队闯出去，去第三世界国家、去中东富有的油霸国家，甚至我们都可以做西方发达国家的生意。军品贸易除了靠自身产品质量、靠政治力加持，本身营销渠道也不容忽视。我本人就有很多国际谈判和招投标的经验，我认为如果我们能组建这样一家公司，可以让外国的订单，来帮我们养军工企业。”

罗振华运笔如飞，快速地记录着：“不错，不错，齐副组长你继续。”

齐一鸣最后颇为腼腆地笑了笑，说道：“第三，其实我应该算很有钱了。”

罗振华有些不解：“齐副组长你在平行位面的资金能在我们这里用？”

“那自然是不能，嗯，复兴市以南有一个油区，我一直在那开采原油，日产300万桶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

罗振华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想到，复兴市一地的石油产量，居然比中国一整个国家所有油田的产量还大，如果按每桶20美元的价格计算，那每天齐一鸣光靠卖油就能赚6000万美元？

“你还说别人是油霸？”